萨岳

你說教堂的白鴿會不會親吻田野的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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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致李振洋 

(可能还会有致岳明辉 

 

 

 

天总会亮的,无论是否有光。 

 

致李振洋 

北京的冬天好冷,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风顺着衣领顺着袖口顺着我破洞裤的破洞吹的呼呼作响。 

我又想起你来了,李振洋。 

在我留在你身边的最后一天我约你看电影,但我估计你都忘了,因为你根本没来,你也知道我特讨厌别人放我鸽子。反正你也放过好多次了,我都习惯了。 

我把票撕了,坐在影城外面的凳子上吃了一个多小时的爆米花。齁甜的害的我喝可乐都没有什么味道了。 

等到那场电影人都散了,我才慢悠悠的往出走。李振洋,等到我出门的那一刻,又被冷风包围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冬天来了。 

多可笑啊李振洋,十二月了,北京的冬天姗姗来迟。雪都没下,没一点意思。 

当我在家楼下时,我看见屋里点着灯,我知道你回来了。李振洋,我好想打电话给你。 

我也确实这么做了,我说李振洋,我脚崴了,下来接我好不好? 

你在电话嗯了一声,几分钟之后我看见楼上灯关了,你走了出来。 

“上来吧。”你背对我蹲下。 

我跳上你的背问你“你今天为什么没来?” 

你似乎愣了一下,但也可能没有。 

“今天有会临时要开。”你轻声回答。 

我低头借着昏暗的灯光看见你侧颈上刺眼的红痕。 

“嗯。”我说。 

李振洋,我挺后悔的。

致李振洋。 

后来李英超问我当时为什么跟李振洋,我歪着头想了好久。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长的好看。” 

李英超躺在沙发上笑了好久好久,这才起身揽住我。 

“岳明辉,你在撒谎。” 

少年清澈的双眼似乎能看透世上所有伪装,可他哪知我只不过是拿支离破碎的青春换一场狗屁不是的爱情。 

两边都没占到便宜。 

“那你为什么现在不跟他了?”李英超捏了捏我的耳朵。 

“没有回响的空谷是否值得一跃呢,李英超同学?”我笑着反问他。 

他瞥了我一眼,笑了。 

我跟你的初见着实不太浪漫,根本谈不上罗曼蒂克。 

我记得,那年我大三,你大一。我投三分的时候失手把球砸到正巧路过的你的头上。 

那是我第一次失手,也是最后一次,因为我从那以后就没有去打过篮球。 

人常说有舍才有得,我舍弃了自己最爱的篮球,换来了一场可以媲美黄金八点档狗血电视剧的爱情。轰轰烈烈,时长五年。 

 

致李振洋 

在你大三那年,我去了英国读研究生。说实话李振洋,那两年是我和你最快乐的时光。我想你也不会否认。 

我们围着围巾在苏格兰的大街上溜达,雪花落在你的风衣上,有簌簌的声音。我怀里搂着装在牛皮纸袋的长条面包,你搂着我。 

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大街上接吻,你也可以搂我的腰可以牵我的手。你早上起来为我扎小揪揪,我给你煎鸡蛋,虽然里面会有蛋壳,但没关系,你摇头晃脑的,把蛋壳嚼的咯吱响。 

我们还去了阿姆斯特丹,你记得吗?你给我买了对耳环,我嫌太女气,圆圆的。你就自己戴上说害现在时尚哪分男女啊。 

我推了推你的腰,给你扔河里去,我说。你笑了,低头吻了吻我,你可舍不得。我不可否置的挑了挑眉,舍不得。 

我跟你在那待了一周,有四天都是在街角的饭馆里吃的,那的老板都认识咱俩了,你天天点猪排,每次都锲而不舍的拿猪排换我的鸡排。“鸡排热量小。”你说。 

那里到处飘满彩虹旗,你记得吗? 

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都待着这里,和你,李振洋。 

可惜啊。其实也不能这么说,世上可惜的事情太多了。 

只能说,缘分尽。 

致李振洋 

从英国回来之后,你我似乎就陷入了轮回,吵架,和好,吵架,和好,再吵架,再和好。人们都说吵架其实可以使感情升温。李振洋,我真不这么觉得。 

哪怕我已经是你的合法丈夫。 

在阿姆斯特丹的最后一个白昼,我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领完证件的时候所有人都笑着对我们说Congratulations,甚至还有用蹩脚的中文说恭喜。 

你捏了捏我的耳垂,说恭喜啊,李太太。我笑了,学着你的样子捏了捏你的耳垂,说恭喜啊,岳太太。 

我把自己埋葬,为自己献上花圈。回国一年了,我的生活一片狼藉。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的女人很蛮横的让我离开你,她说你们才是真爱。 

还用短信附赠我你床上艳照一张。 

我把那张照片发给你,李振洋,我看着你在那头“对方正在输入”很久,久到我眼睛盯的发酸,你也没回我一个字。眼睛实在是太酸了,我眨了眨眼,泪水蜂拥而下。 

你已经一个星期没回家了,李振洋。 

我以为我能等到你回家,可是先来的却是你母亲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很有礼貌的话想和我面谈,我答应了,请她来了家里。 

她很照顾我的感受委婉的说她能理解我们但是李振洋需要一个正常的婚姻需要有一个孩子。她还说李振洋的初恋回来了,他们现在住在一起。最后她恳求我放手,让我还你自由。 

我笑了,我对她说你已经是我的丈夫了,她愣住了,说不可能。 

然后我就听见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听见你疑惑的一声“妈?” 

她上去就给你一个巴掌,骂你不孝,你错愕的望着她,“你都知道了?” 

你母亲气的发抖,我就坐在沙发上看这场闹剧。 

将近一个小时,你母亲摔门而去,天太黑了,屋里没有开灯,我看不清你脸上的表情。 

过了半晌,你才缓缓的说。 

“对不起。” 

我笑了,这一年里你对我说过最多的就是对不起,我都听腻了。 

你走了过来 ,“岳明辉,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 

我望着你,想了很久,久到天完全黑了,我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你俯身亲吻我,我们像野兽一样在沙发上做,我紧紧的搂着你似乎这样就可以融为一体。你一下比一下凶猛,我深陷其中。情欲似海,名为振洋。

致李振洋 

这是我们结婚的第三年,在一起的第五年,那一场风波已经过去了两年了。 

我们过上了普通夫妻一样的生活,手牵手买菜,逛街。晚上加班你也会来接我。节日会给我准备惊喜。 

我们也会争吵,但每一次你都会哄我。 

那天晚上我和你出门吃烧烤,回家的时候我看见有人站在门口,你初恋。 

她手里牵着一个孩子,“卿卿,快叫爸爸。” 

她把孩子推向你,可却笑着望着我。 

那天晚上你们在楼下谈了很久,我站在窗边握着杯子,等到里面的水都冷了,你也没有回来。 

我想,我可能等不到你了。 

你看啊李振洋,我们终究逃不过世俗,钱和子嗣。终是我们穷极一生的目标。 

北京的冬天又在十二月姗姗来迟,我仍旧穿着破洞裤,冷风也仍旧顺着衣领顺着袖口顺着我破洞裤的破洞吹的呼呼作响。 

我约你去看电影,但被你放了鸽子。 

在楼下我叫你背我上去,看见你侧颈上红痕的时候,我决定不再犹豫了。

致李振洋 

我趁你睡着的时候我写了这封信,我已经犹豫了三个月,从夏天犹豫到冬天,那晚你凌晨三点多才回家,我明白了,你终究不会是我的。 

我给阿姆斯特丹,就是我们领证的地方寄了信件,写了离婚协议。就是前几天我压在银行信件下哄你签字的那张。 

他们很快就把离婚证寄了回来。 

李振洋,我不再是你的。你也不再是我的。 

阿姆斯特丹那边很善解人意,他们没有把结婚证收回,我本以为你会待在我身边,犹豫着是否要把离婚证给你。 

我去见了你的初恋,当初那个蛮横的女孩现在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她对那个孩子很好,我想她会很爱你的。她还邀请我去你们的婚礼,但我拒绝了,因为我要走啦。 

我只能抱抱她,抱抱这个会和你共渡余生的人,抱抱我从未拥有也不会拥有的流着你的血脉的姑娘。 

现在看来,李振洋,你我皆非圣人,我没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你。 

我最后祝福你们,也祝福我,一如当年在教堂里祝福我们的神父一般。 

新婚快乐,李振洋。 




我也不知道为啥要叫这鬼名字。

众所周知萨岳是懒癌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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